福绵:穿越时空的机杼声

娱乐 光华台 2016-07-01 04:52:54

南流江浩浩汤汤奔袭600余里,一路向南独流入海,沟通了岭南腹地和宽广海洋。两千多年风帆竞渡,那些遗留的码头和古埠,那浸染着历史的靛窑,永远铭记了这条海上丝路起点的历史。

“玉林文化地图”全媒体大型新闻采访活动走进福绵,也就意味着走进了千百年前南流江最辉煌的商埠重镇。

此行,就让我们去触摸那古埠残存的砖瓦,触摸那青石板上盛满历史的沟壑,触摸那依然浩浩南流的江水……

“福绵”是一个非常吉祥的名字,寓意着福泽绵长。

它地处玉林西南部,南有南流江自东向西贯穿而过,西倚六万大山,沃野阡陌,盛产稻菽。公元前112年汉武帝平定南越,次年在岭南设置9郡,福绵隶属合浦郡。

从那时起,海上丝绸之路渐渐清晰,福绵也逐步成为南流江帆樯往来的重要节点。在那些饱经岁月冲刷的古船埠旁,流淌的不仅仅是滔滔江水,更是南流江带来的无尽的商业价值。

从千年古埠到时尚裤都,从朝贡的“鬱林细葛布”到福绵成衣,从古旧的织布机到现代机械化生产……行走在福绵古老与现代交替的时空,我们似乎对“松郡棉布,衣被天下”的典故有了更为亲切的理解。

穿越古今的机杼声,依然回荡在古埠,回荡在福绵,这个古老而又现代的南方小城。

船埠 繁盛千年的岭南商道

福绵:穿越时空的机杼声

船埠村残留的青砖建筑,就是当年的银行、商会、盐务局、盐铺等遗址。

福绵:穿越时空的机杼声

护龙庙作为船埠遗址的一部分,是昔日船埠繁华的见证,已被玉林市列为市级文物保护点。

福绵:穿越时空的机杼声

船埠村当地村民还保留着当年使用过的“鸡公车”(独轮车)。

南流江发源于大容山,从福绵穿境而过,浩浩汤汤奔袭600余里,终在合浦党江口汇入南海,成为广西唯一一条单独向海的内河。这种天然属性,让南流江自古就蕴含着巨大的商机,也让福绵这座横枕在南流江上,水运条件优良的小城,注定成为一颗璀璨的商贸明珠。

南流江与车陂江汇合处翠竹掩映,江面宽阔,水势平缓,形成一处天然良湾,这便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的船埠,自明朝万历初期辛仓埠被洪水冲毁后搬迁至此,它便一跃成为南来北往的商业重镇。

船埠,原来叫定川埠。船埠村文化辖管员黄朝辉对船埠非常熟悉。他在这里出生、长大,后来为船埠村申报玉林市特色岭南文化名村而奔波,“南流江选择了船埠,也成就了船埠。”

黄朝辉告诉记者,古船埠上有五个码头,第一个码头在街东端,街西端江岸处是第五个码头,也是最大的码头。据史载,五个码头曾同时有千艘盐船停泊。

行走在青石铺就的古船埠街上,足音回转,仿佛回到了当年最繁盛的时期。据说这条青石路长约1.5公里,残存的青石板上还有深深的车辙印迹。街道两旁残留的青砖建筑,是当年的银行、商会、盐务局、盐铺等遗址。

船埠街西端至今还保存完好的护龙庙,据传是船埠商家集资兴建,门前有一副对联:护持商贾,龙则风云。“来往的生意人都喜欢来这里参拜,祈求神灵庇佑顺风顺水。”黄朝辉说,如今这里依然香火旺盛。

早在唐宋时期,福绵就是一个商业重镇;明末清初,粤东、南海等地商人也曾来到福绵经商,海上古丝绸之路就是经船埠由南流江出海。据清光绪版《郁林州志》载:“郁林州由岭以南亦一都会……舟车之会,巨商富贾于此聚居。”史料记载自明弘治(1482~1505)年间开始,船埠就是玉林重要的集镇之一。明清两代,此地是玉林通合浦、北海水运的起点,也是盐、海货、土特产的集散地。特别是清朝两广总督岺春煊奏准清廷正式划南流江为广西食盐进口的航道后,船埠盐市进一步繁荣,成为中南省区及贵州省南部地区用盐的最大中转站,《广西统计丛书》记载,1933年前,船埠有商家69家,其中盐庄11家,后增加至26家,抗日战争胜利前后船埠盐市达到鼎盛。而此时盛极一时的福绵特产——樟木“黎胜和豉油膏”,更是借助南流江,远销港澳地区和东南亚。

时至今日,船埠曾经千帆过境、百舸争流的景象已经不再,但船埠保留下来的古菜市、古围墙、古炮楼、红线女戏台等遗址,依然折射出古船埠的昔日繁华。

古老的南流江畔孕育的岭南都会的商机、留下的繁华记忆,必将在福绵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玉林土布” 纺织业的一段传奇


福绵:穿越时空的机杼声

80年代的家用缝纫机是一代人熟悉的回忆,也是福绵服装产业发展的“见证者”。

福绵:穿越时空的机杼声

老纺车是陈水勋们一辈子的情愫,不仅织就了一个温暖的粗布年代,还让人们知道,他们就是从那段岁月中走来的。  

福绵:穿越时空的机杼声

梭子、熨斗、棉线……福绵服装文化展示中心里的一件件实物向人们展示着服装文化的魅力。

作为海上丝绸之路内陆江河的始发港,东南亚、南亚等地的香料、象牙、宝石等商品从船埠集散,而本作为玉林特产的蓝靛、玉林土布也从这里下水,销往外地。

据记载,玉林是广西最大的纺织染布基地之一,南流江流域及其支流定川江两岸遍布蓝靛染布作坊、蓝靛生产加工作坊。

因六万大山盛产蓝靛、葛麻,福绵自古家家户户纺纱织布,用蓝靛染色,缝制衣物。唐代乾封元年(666年),“鬱林细葛布”被列为朝廷贡品;北宋年间,棉花传入中国,古代福绵人把棉花为原料织就的布叫“吉贝”。从唐代至明代昌元年(1620年),鬱林“细葛布”作为朝廷贡品先后延续889年之久。抗战时期,武汉广州沦陷后,日寇封锁沿海,内地布匹短缺,福绵镇、新桥镇等乡村几乎家家纺纱织布。

在福绵区服装文化展示中心里,我们看到了各种各样的缝纫机,而角落里一台木制织布机吸引了报道组的目光。随行的福绵区工作人员告诉我们,至今,福绵镇新江村还有玉林土布织造者。

当报道组找到福绵镇新江村村民陈水勋的家中时,他刚织完最新的一匹布,“怕是最后一次织布了。”屋子的中央放着一台织布机,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一些地方已经被摩擦得非常光滑。“这台织布机是我妈妈从娘家带过来的,有100多年了。”陈水勋说。陈水勋家里的是一台高机织布机,玉林市文化时空研究会老会长李承仑告诉记者,这种织布机是清末民国时期,一个叫陈渭琮的商人从外地引进而来,最先发展到福绵。

陈水勋1951年出生,15岁开始织布。一匹布27米长,陈水勋要织上三天,然后拿去工业品市场上售卖,这些手工织造的布,当地人称为土布。“价钱好的时候可以卖到135元一匹,拿过去就有人买。”以前,陈水勋几乎每周都要织一匹,不知道从何时起,这些土布被人带到了广东,然后用机器大批量制作,抢占了这些手工织造土布最后的市场。84岁的邓有芳老人告诉记者,“以前村里家家户户都有织布机,家家户户织布。”直到20世纪70年代,新江村几乎每户人家都还有织布机,现在村里很多人家也有这么一台“古董”,但陈水勋却成了唯一的织布者。“我还想继续织布,我真不希望这门手艺在这里断了。”尽管获利低微,陈水勋依然在坚持,“有时间就去市场问问,只要有人要,我就继续织,不管价钱多少。”

裤都 福绵送给世界的新名片

福绵:穿越时空的机杼声

今天的福绵服装产业,不仅成为福绵经济发展重要的支撑力量,也已成为福绵的地域名片、金字招牌、展示窗口,迸发出无限生机和活力。

福绵:穿越时空的机杼声

摄影师为服装拍摄“定妆照”。如今,电子商务模式的植入,助推了福绵服装优势产业的新发展。  

新江村的机杼声在时光流转中渐渐消失,但在长达千年的商贸文化的熏陶下,积淀了深厚商业意识的福绵古埠,终在改革开放的春风中涅槃。

1978年,福绵车缝社的陈德清组织成立了福绵第一家服装厂,成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拉开了“福绵成衣”的大幕。

洋桥村原支书高名福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做起了服装生意,“那时候几乎家家户户都跟服装打交道,人们在这些家庭作坊式的工厂里,剪裁、缝纫、熨烫……繁忙而有序。”1980年,他把福绵服装运到钦州、浦北、防城港等地做批发生意,“每三天回来运一次货,当天晚上就能批发完。”福绵服装产业的兴起之初,还产生了一个“纸箱调动队”,人们把服装用纸箱打包好,再骑着自行车走村串乡卖衣服。

高名福见证了福绵服装从起步到鼎盛时期的所有事情。

1985年,福建纺织品十大公司成立。此后,第一支福绵到广州的客运车队、第一个盛产休闲裤的工厂、第一家大型水洗厂、第一个绣花厂、第一个印染厂……无数个“第一”如雨后春笋般在福绵生根发芽,“福绵成衣”这一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名词开始走进人们的视野。    直到2004年,法国记者皮埃尔在法国《解放报》上发表了一篇《福绵——世界裤子之都》的文章,福绵再一次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

积累了资本的福绵人在不断抢占市场中清醒地意识到,只有创名牌、上档次才能在激烈的竞争中立足。于是,实施品牌战略、争创驰名商标、树立品牌意识成为福绵人的共识。2005年8月,自治区商标事务所派出工作组进驻福绵办理商标注册业务;在第二届中国-东盟博览会前夕,福绵服装商会申办了福绵服装的集体商标。越来越多服装企业开始精心打造自己的服装品牌,通过发挥品牌作用带动企业可持续发展。

如今,福绵有服装企业1600多家,配套企业400多家,从业人员10多万人,年产服装2亿件(套),产值达50亿元;注册商标200多个,成为我国西南地区最大的休闲服装生产基地,产品远销东南亚、澳大利亚、欧洲、非洲、中东等30多个国家和地区。

2015年12月,福绵电子商务运营中心项目开工建设,福绵服装产业进入“互联网+”新时代。“‘世界裤都’展示了福绵服装的辉煌,也展示了福绵人的魅力。我相信,福绵服装产业会越做越大,越来越好。”高名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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